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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丁堡公爵奖徒步 | 这是一场属于所有人的征途
来源:雅力教育网站2022-07-27 17:33

编者按:七月骄阳,苏州阿德科特初三年级的40名学生,参加了一场独一无二的毕业旅行。三天三十八公里的野外徒步之旅,无处不充满了惊喜和挑战。他们经历了团队协作、帐篷露营、架炉野炊、挑战极限,当然还有每天被一只孔雀叫早的奇遇,每一个学生都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成长和新生。让我们一起看看参与者叶默Castiel同学的体验心得吧!


第一日


 “这绝对、绝对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参加。”

朋友嗫嚅着嘴唇,险些再一次在山坡上滑倒——而我已经没有力气说“注意安全”了。七月初的太阳火辣辣地灼烧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,像是毒蛇一般,与疲惫一起钻进皮肉,肆意地撕咬着精力与心理防线。但酸痛与日晒早已经被失足踩空的恐惧取缔。


“得了吧。”

我这么说着,脸色发白,紧紧盯着前方的树枝和陡峭的斜坡,尘土在衣料和身体的摩擦下四处飞扬,混杂着汗水从发间流出、凝结成块,干巴巴地附着在皮肤表面。身上背着的包不断地在沙石上磕磕碰碰。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没有给我们喘息的余地。

我够向下一个落脚点、稳住重心。“咱们活着下去再说。” 

——好吧,我有需要在此申明,这个过程并没有到如此生死一线的地步。但不得不提在那之前我们已经在烈日曝晒下跋涉了几个小时(不包括走错路的时间,我对此深感愧疚,毕竟自己在第一天是带路人)。


但在下山的过程中,所有人都面临着从未有过的挑战。起初是近90度的斜坡,但落脚点很多,有大量裸露的山脊;越往下植被越茂密,坡度变小、然而松动的沙石增加了困难。在专业的登山者眼里,这大概只是初学者级别的“散步“。但对我们这群毫无经验的少年来说,这可比得上格伦库克写的史诗奇幻小说了!


植被正在变密。阳光斑驳地穿过叶片,如金色浪涛一般刷洗过这片土地。血液伴随着心脏的韵律撞击鼓膜,风声逐渐远去,模糊不清。


我不是什么喜欢运动的人,成天坐在课桌前,毫无疑问地,对健康毫无帮助。在下山的大部分时间里,我都坐在斜坡上,一点一点往下移动。

好处是一头栽下去的风险变小;坏处是我得经历更久的日晒。还得忍受夹在衣料和皮肤之间的沙砾。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尘土飞扬,我们堪堪到达了目的地,而我差点喜悦地把自己绊倒在地面上(主要是因为精疲力竭),连滚带爬地冲下最后一段距离。

实际上,在过了半程的时候,身体只是机械地在重复“活下去”的指令了。但有些画面仍如昨日般清晰。那是由森林,斜坡,与远处连绵起伏城市构成的画卷,在令人满足的疲惫中被蝉鸣包裹,在夏日灼热的温度中宛如油画。而我平生中第一次、前所未有的体会到:我活着,并且正在活着。

活着,比如肌肉的酸痛和混杂着汗留下的尘垢,比如在掌心停留的木纹,比如山中独有的、使得灵魂深处沉醉的空气。此刻,疼痛或者喜悦逐渐没有了分别。这是生命。


图片来源雅力教育网站


“还有两天呢。”

当我在山脚边的石凳上垂死挣扎的时候,某个同学这么叹着气走了过去。我闭着眼睛,摸索到了自己的水杯,满不在乎自己满手是泥。

当然了,还有两天,但咱们接下来还得走回营地。


第二日

早上八点出发,晚上六点回营地。我的精神状态距离良好有十万八千里。

事实如下:在下午,我和我的队员们无可救药地走进一片密林。经过墓地三次,遇见野坟数十个,无意义地绕路,且穿越一片毫无落脚点、满是倒刺的藤条从。我们并没有在里面挣扎一整天,但那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。

首先,我得发自内心地强调——这和「精灵族居住的密林」远不是一个概念,也和「卡西迪奥曾身处的炼狱」无法比较。我们身处的林子里也没有吸血鬼和利维坦*。有的只是三个学生,盲目而坚持不懈地往错误方向强行探路,还有一个为此操碎了心的带队老师。

更重要的,是蚊虫,腐叶下盘踞的树根,密密麻麻的植被,隐藏的石碑,遍布的荆棘,以及随着时间流逝,逐渐开始弥漫的绝望。在走上错误路线的二十分钟里,我们都已经不同程度地挂了点彩。皮肉上的疼痛是绝佳的催化剂,而在四分之三的人都没什么头绪的情况下,这糟糕透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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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水和尘灰最大程度地刺激着伤口的痛觉,而我们没有时间停下,只是继续向着下一片荆棘前进。起初的新奇与兴奋逐渐消退,被厌倦和挫败代替。枝叶遮蔽了天空,举目四望都是相同的景象。而代表着未知的前方,也逐渐和疲惫与疼痛画上等号。在此刻,指南针、地图和彼此,成了唯一的依靠。


——但令人骄傲的一点是,信任危机并没有被触发。受害者情结没有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彼此鼓励,以及共同寻找出路。比起第一天早上大巴车上的叽叽喳喳,现在每个人都算得上沉默寡言。但“没事,我相信你”成了那天我们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。


没有人有义务承担所有,也没有人应该满不在乎。这的确是有领队角色存在的小组任务,但每个人都可以是领队。我们都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不足,钻牛角尖的情况只在少数。坦然言之,我的表现算不上出彩。


在第一天的带队后,我在第二天出发时就把指南针和地图交给了另一个同学。起先,我们都乱了阵脚。但在发觉我们陷入了情绪怪圈以后,大家都开始反思,停下来做了几次讨论和方位修整。有的队员擦伤了十几处,也有磨出水泡的,但没有一个人在当时抱怨或崩溃。我想由衷地感谢所有人,因为这一点弥足珍贵。


也是因为这个,在走出密林的一瞬间,我几乎狂喜的想要欢呼——咱们做到了!但下一刻我就被打回了原型。事实是,我们还得找路走回营地。那花费了另外的三四个小时。最后一段路程里,我们在马路上单调地行走,带着负重和残存的惊魂未定。不同的情绪就是如此逐渐叠加,像是被放进微波炉里的鸡蛋(在全面爆发的边缘游走),但都被疲惫调到了最低阀值。

 “民以食为天”这句话,应该没人会反驳。而那绝对是我此生吃过最完美的、装在一次性速食碗里的黑椒牛肉意大利面。


在一整天的精神打击下,我的精神状态奄奄一息,气若游丝。而另两个因身体不适,不得不提前回营地的队友就如天使降临——“面煮好了。”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热泪盈眶。不是夸张,这句话比任何天籁都要动听。


约莫晚上六七点,我们围绕成一圈,小锅咕嘟咕嘟地散发着令人神往的香气。营地南边与东边的林子窸窸窣窣,如海浪般在风中起伏,和着蝉鸣与扑鼻的面香。

低矮的草丛中,小虫低声吟唱着动人的夜曲。在西边,老师们住的地方灯火通明,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面庞。当时我打趣说,“这是布尔乔亚的特权压迫,咱们都被剥夺洗澡自由权了。

我彻夜未眠。


第三日

严格意义上来说,我并没有睡着过。晒伤的疼痛姗姗来迟,与身上划伤的疼痛一起,伴随着虫子的嗡嗡响声,将我多面夹击。我敢打包票,这比什么咖啡都要让人清醒。


约十一点的时候,我偷偷溜出帐篷,在草地上坐了两个小时。他们究竟是怎么睡着的?我迷迷糊糊地想着,期盼着下一阵风从远方而来——哪怕一丝微风也好,多少能够带走一丝疲惫或疼痛。


正在困意终于将我包裹起来的时候,那只圈养在营地附近的孔雀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、婉转悠长、穿透力极强的鸣叫,比防空警报更令人精神抖擞。而鸡群在凌晨一点就开始不断发出骚动声,甚至和远处的另一个鸡群一唱一和。这个场面算得上诙谐——往好处想,这比对着电子屏彻夜不眠要来的健康的多。

天亮了。太阳还没出来,但青白色的亮光早已把营地与树林的边缘照亮。我慢慢坐起来,活动了一下四肢,从帐篷纱帐的缝隙里眺望这片土地。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营地的全景,我的帐篷大敞着,正对着东方。


地平线被遮住了,我只能凭借想象——太阳在地平线的一边缓缓升起,先是照亮最东边的山峦,照亮山顶树梢的边缘——然后就是柏油路与钢筋水泥的大厦,不出一个小时,整座城市都会被烤得暖烘烘的。这对我们的现状并不友好。


这里离大马路很近。我们落脚的地方正落座在挨着干道的分路旁边,顺着这条路往东北方向走几步就能上路了。我依稀从密密层层枝叶的缝隙中辨认出来了——远方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的颜色,把天空中平整无趣的浅灰色抹掉了,在我们的头顶温和的过渡到钴蓝与靛青。没有云。


早上六点,营地正在缓慢苏醒。领队老师的播音机划破天色彻亮前的最后寂静。我作为最早醒来的人之一,拥有了一次点歌的特权。我踢踢踏踏地踩着登山鞋,跨过一堆收拾了一半的东西和垃圾,伴随着「齐柏林飞艇」的旋律开始洗漱和准备早餐。


最后一天的行程算得上是惬意。第一天,我们走了至少十二公里,主要是下山的旅程让人煎熬;第二天,十八公里;第三天,咱们只用走一个上午,约莫五公里,但需要背上所有的东西。对我来说,已经是天堂般的赦免。


最后一天,理所当然地充满欢乐与期待。即使大部分人都在昨天晚上东倒西歪。这一次,我们在又因为走错路遇见了数十座坟墓。 “咱们是挖金来的。”一个队员掷地有声地宣布,我不置可否,祈祷了三遍'逝者安息'。


最后一天短得就像是被施加了什么魔咒一般。大部分时间里,我都以念着“绿豆汤”、“空调”和“冰可乐”为驱动力,让这幅行将就木的躯壳重又焕发生机。以至于在最后一段抵达大巴车的路程里,我几乎在一路狂奔——奔向自由、空调、终点。


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毫无留恋。

恰恰相反,看见大巴车的那一刻,离别带来的伤感便暗暗给天空铺上了灰色。有太多回忆是我需要珍藏的,也有太多、太多回忆是我不愿忘记的。我会将某些回忆永久地当作私人物品珍藏,而将某些回忆告诉我的家人与朋友,一切愿意聆听的人。


短短的三天时间,几乎就像是从现实世界中逃离的一场梦,但这并不意味着肆无忌惮。我们有着责任、义务,有着使命与目标;而我从未如此懂得活着的感觉——活着,与你的朋友,至亲,与这个世界的脉搏一同呼吸。


离开桌椅,双眼从纸页和电子屏移向天空与森林,移向降生与行走的土地。双手放下了书本与笔,鼻尖萦绕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味道。而那是无比真实的:蜂蝶上下飞舞,在淡紫色的花间停留;金色日光倾泻而下,一层一层洒落苍翠林间。


幸福在那三天里是如此触手可及。它是一个松果,一片湖水,一个拥抱或一片晨曦。而我想说,幸福的确触手可及。而在这之前,我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然的美丽与壮阔——我们如此变得渺小,世界因而伟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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